我要讓紀雲庭男主失格,再也沒有一絲翻身的可能。
「還有,紀雲庭,我不願意做你的白月光,她不願意做你的新娘,她也不願意再做你的媽媽。」
隔著鐵窗,看著反應過來面露絕望的紀雲庭,我滿意地離去。
其實在原劇情里,那場事故的背後主使和讓周池出事的都另有其人。
李葳蕤改變了開頭,我們都可以變得更好。
是紀雲庭自己擔心劇情被改變,反而導致了今天的結局。
活該。
22
紀雲庭死在獄中那天,我和周池回了老家。
我們什麼都沒說,靜靜地在父母墳前磕了三個頭。
這是他們離去的第十一年。
我和周池都變成了陌生的樣子。
我悄悄地在心底說:「爸爸媽媽,叔叔阿姨,結束了。」
爸爸給我起了單字舟,是知道,普通人家的小孩,沒有輕舟可渡萬重山。
但是他希望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舟。
雖前路山重水複,亦敢以身化舟向前渡。
爸爸媽媽,我要往前走了。
那天下了好溫柔的初雪,輕輕地落在我們肩頭。
像是爸媽的回應。
知道了。
乖孩子,向前走吧。
23
回 B 市時,周池讓我回去拿好戶口本和身份證。
我狹促地問他要幹嗎。
周池在我的眼神里紅了耳朵。
他怯怯看了我一眼:「這些年我攢錢買了幾套房子,正好要過年了,我轉到你名下。」
他掏出一張銀行卡:「你租的這套房子其實也是我的。這些年的租金我給你存了,現在還給你。」
難怪當時那麼巧能租到又近又便宜的房子。
周池看著我的臉色,補充:「是這些年我欠你的新年禮物,不可以拒絕!」
我:「……」
我調笑道:「哥哥,不用了。沈禾找我去給她幫忙。跟著沈總,以後我能賺大錢。」
周池堅持:「就是因為這樣,你身上才要多些錢多些底氣。萬一她輸了,你也有個退路。」
周池把那些房本都塞進我手裡:「收著吧, 別讓哥哥擔心。」
最後, 他還是去把那些房子都過戶到了我名下。
他說:「還有一筆流動資金,我先幫你管著,用來理財,每年給你分紅。
「我們舟舟以後也可以像別的小姑娘一樣, 無憂無慮地生活了。不用存錢, 想花就花。」
周池朝我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容, 可愛得像枯木上長出的小蘑菇。
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。
回去的路上,我突然問:「周池, 你要這樣一直當我哥哥嗎?」
周池的腳步一頓。
他很認真很難過地說:「舟舟,現在的我, 配不上你了。
「你值得更好的人。」
我說:「可是沒有人會比你對我更好了。高三那年如果沒有你,我可能會崩潰,連大學都考不上。還有這些年也是……」
周池打斷我:「那是因為我虧欠你。如果我大學就能把一切處理好, 你就不用吃這麼多苦。」
我說:「這說明你愛我。只有愛一個人,才會總覺得虧欠。」
周池默然, 半晌很小聲地說:「是的, 我愛你,一直都是。」
他的頭埋得很低很低, 想把自己蜷縮起來,讓我看不見他的殘缺。
我哄他:「你都沒有嫌棄我和仇人談過戀愛,我怎麼會嫌棄你呢?」
周池反駁:「那是他的錯,是他欺騙你傷害你!而且……」
他聲音一頓:「當時你等了我四年卻等到我的死訊,你一定很難過。你需要一個人愛你。
「這沒錯,舟舟。」
他溫柔地說著, 我伸手摸上他的眼罩。
周池緊張得另一隻瞳孔都縮小了,但他沒有躲開, 很乖地站在原地。
我說:「你是為了給我們的爸爸媽媽討回公道才變成這樣的,你沒錯。
「小周沒錯,小舟也沒錯。
「所以……」
我緊張地問:「要不要復合?」
身前大型自卑狗勾蜷縮了好久, 終於小聲說:「如果Ṱŭ̀¹你需要的話。好的。」
24
周池沒有告訴宋舟, 在她們婚禮獵殺計劃之前, 李葳蕤把一切的真相和宋舟的結局告訴了他。
那一天, 作為幕後人員,他本來可以不出場的。
但他想都沒想, 直奔宋舟而去。
他不能讓她有一絲遇害的可能性。
那一天結束後,周池坐在宋舟房間門口,看著時針度過十二點, 才舒了口氣。
李葳蕤問他不關心自己的命運嗎?
周池想, 這有什麼好關心的呢?
如果當初沒有李葳蕤他也能活下來,那他一定會拖著殘缺的身體悄悄地守著宋舟。
她平安喜樂,他就是安靜的影子。
她遭遇不幸, 他就是復仇的瘋子。
宋舟是周池此生,最後一個珍寶。
他永遠記得年少青梅竹馬的美好回憶, 記得黑暗日子裡的相靠相依, 記得有個姑娘固執地找了他四年,讓他有勇氣從地獄爬回人間。
何其有幸,她問他還要不要復合。
他說:「如果你需要的話。好的。」
他沒有說,不需要的時候, 也請告訴我,沒有關係。
不管怎麼樣,我永遠愛她。